聂燃一边拎着桶,一边搀扶她。
二人走出树林,来到花海。
宁莘莘咬着牙拔出一株野花,地面上的部分与正常植物无异,地面下的根茎却粗壮如水缸,沉得她拎都拎不起来。
在聂燃的帮助下,她戳破表皮,让液体流入水桶之中。
这些液体比先前的更清澈,几乎只有水,喝起来也跟水的味道一模一样。
两人抓紧时间把水桶装满,宁莘莘忽然抬头,蹙眉望着远方的山头。
聂燃问:“怎么了?”
“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东西?”
他看了半天,摇头。
“没有啊。”
宁莘莘刚才明明看见有个东西蹲在那里,可距离太远,她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。
这个世界关押的到底是谁?
这些植物由他操控吗?
她暂时没能力调查清楚,与聂燃齐心协力把水弄回家,做了顿饭吃,然后用剩下的水,洗掉身上的血污,换了套干净衣服。
站在镜子前,宁莘莘撕开脖子上的纱布,用湿毛巾轻轻擦拭。
伤口逐渐显露出来,很小,直径顶多一厘米。
但扎得很深,软组织全都刺穿了,稍微一动就疼。
周围的肉苍白得像死肉,不知要养多久才能养回来。
她叹口气,把纱布重新包好,走到客厅。
聂燃正在洗碗,她道:“别洗了,咱们准备准备。”
两个活生生的人待在这儿,有它们需要的水分,晚上肯定还会过来。
天知道到时会遇到怎样的危险。
卧室是不能待了,卫生间最安全,但还需要加固一下。
两人先把客厅的大洞填上,用上次装修剩余的水泥沙子,搅拌均匀灌注进去,彻底封死。
而后拆了一张床,将卫生间从里到外,尤其是门,钉上好几块木板,一条缝隙都不留。
关上门,两人站在里面感受感受。
宁莘莘担心空气不流通,会因窒息而死。
不过想想昨晚的遭遇,憋死总比被吸成干尸强,于是拍拍聂燃的肩膀。
“好了,今晚我们就睡在这儿,去拿被子枕头来。”
聂燃照做,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宁莘莘失血太多,又忙了一天,很累,直接躺在卫生间睡着了。
天色渐黑,聂燃推推她的肩膀。
“姐姐,我去楼上换下衣服。”
她睡眼惺忪,“这种时候换衣服做什么?”
他没解释,走出卫生间,很快回来,换了一套衣服,拿着破晓,还带来许多零食。
将大门反锁,又把卫生间的门反锁。
两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,膝盖碰着膝盖,肩膀抵着肩膀。
“你脚真大,当初差点买不到合适的鞋。”
宁莘莘把自己的脚放在他脚旁边对比,差距令人咂舌。
聂燃却仿佛很困,靠在她肩上闭眼休息。
宁莘莘紧张又无聊,拆开一袋薯片默默地吃。
天黑了,门外传来悉索声。
她绷紧每一根神经,不敢大口喘气。
靠在肩上的人睁开眼睛,抬起头,恰巧她也在转头。
黑暗之中,两人猝不及防地接了个吻。
宁莘莘:“额……意外意外。”
“这是哪儿?”
她一听那音调,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,仿佛回到多日前,被人按在床上无法反抗的时候。
“我要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