妙乐不过问楼天宝的锻魂情况, 楼天宝就当他暗示自己好好准备天灯大会了。两方就少了许久沟通交流,又因为费柠和玉仙一人是严师一人是魔鬼,修炼期间楼天宝不去见妙乐的时间干脆以年计数了。
对于修仙之人来说,这世界上最值钱的就是时间, 最不值钱的, 也是时间。
转眼间, 十年光景飞速而过, 楼天宝也终于练成了第三套剑法。
第一第二套剑法她分别花了五年和两年的时间学完, 一套飞花,一套剑鸣, 前者灵巧后者稳健。
楼天宝在这两套剑法里悟出了人剑合一的微末精髓,费柠对此喜出望外,便提前教导了她最适合天灯大会的天女剑法。
天女剑法从敦煌飞天之中演变而来,是由女剑修研究出来的, 专为女子修士所修炼的华丽剑法。
这套剑法的招式十分奇异,说它繁复, 是的确非常繁复, 一招式里有至少三十种变体;说它简朴, 这剑法又十分简朴, 每一招其实都只从一个动作上演变而来, 学习好这一个招式, 再从中演变其他招式出来, 就会得心应手。
即便如此,这简朴的一招,又花了楼天宝整整一年时间。
天女剑法融合了舞蹈与飞行, 甚至还有不少的五行术法。因此, 从普通一招演变出来的三十六招正式体里, 动作都十分不易学习。
天女剑法入门之后,楼天宝这才明白了费柠要自己学五行转换术法的真正原因。
不是费柠想要促成楼天宝修习五行术法,而是这天女剑法就是必须用到五行的,楼天宝的灵根还未长全,要是不学转换术,那她就没办法学习剑法了。
这也因此,天女剑法的修习者,又大多是升入金丹之后的修行者,因为结丹修士已经可以培养除了自己本命灵根之外的其他灵根了。
现如今,楼天宝在修习剑术的时候,也稍微升了一两级,但距离结丹至少还有三个小境界。
对她来说,学习五行转换术法,就是给她一个入门钥匙,让她能与其他金丹修士竞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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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和金丹修士竞争?!”
楼天宝惊愕极了,她连连摆手:“不行不行,我怎么有能力和金丹修士竞争。你们怎么都不早点和我说这件事……我岂不是白练了十年……”
费柠与白绝两人倒是十分镇定。
这个月,几大宗门刚刚开过了会,决定了这次天灯大会的时间。时间就定在明年中秋,正是花好月圆时,就在这时候举办人修们的天灯大会,向上天报安是再好不过。
天灯大会此次便是由蓬莱宗举办。这件事早在上次天灯大会举办之后决定了,开会不过是做个宣告。也因此,楼天宝才会在众人的敦促下提前开始做准备。
白绝拍拍楼天宝的肩膀:“你先别丧气。你想想,我们这宗门之内,一共有多少位金丹修士?”
“应该不少。”楼天宝想了想,“光是钟双双门下,就有两个金丹了。”
“钟双双门下有两个金丹,薛紫龙座下有一个,苦凉座下也有一个,还有两人就是明矍和赵科。”
明矍与赵科已经接近化神,因而能独自掌峰。钟双双和薛紫龙等人座下的金丹都还年幼,不能独立。
“这么多金丹,我怎么打得过。他们之中肯定有人也想当明灯人吧。”楼天宝说。
费柠抱着自己的剑,拿起桌上的小杯饮了一口灵茶:“这是当然。钟双双门下的两个金丹都很厉害。”
楼天宝说:“既然如此,我再去和她们竞争,这不就是自不量力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?小宝,你不知道她们各自的实力,怎么就先否定自己呢。”白绝道。
楼天宝的确是有点心虚。
她又不是这里的土著,修仙进度本来就是靠锻魂硬生生拉上去的,她只有魂体比别人强,其他方面就……
白绝认真地说:“我给你分析,你好好听。钟双双座下那两个,都和钟双双一样,是丹药师,专攻炼丹。她们想要参加天灯大会成为明灯人,就必须修习敦煌舞。敦煌舞也是专门为女子修士设计的,凡练此舞,都会让女子展露无骨谪仙之态。但是,这也是敦煌舞的问题。”
敦煌舞以飞天姿态为美为极,要是不能展露自然美态,那就会显得矫揉做作。
炼丹的丹药师并非从小就修习舞蹈的修士,她们要在这段时间里联系敦煌舞,是有天然劣势。
费柠说:“相对应的,如果是天生练习此舞蹈的女子,则会有天然优势。但据我所知,金丹之中,没有人对敦煌舞天生有兴趣。至于男子,他们不能练习敦煌舞,也不能修炼天女剑法,除非男扮女装,不然就没有成为明灯人的可能。”
楼天宝撑着下巴。
“说不定还真有人会男扮女装。”
白绝忍不住笑了:“这个想法非常有意思。当然有人这么做过,那个人就是……算了,我就不说了,你到时候就知道了。”
费柠忍不住咳嗽一声。
楼天宝抬了抬眉,这件事不能说?白绝和费柠怎么突然结巴了。
她对谁男扮女装过没兴趣,只要这次的天灯大会里没有人这么做就行,于是也不追问了。
按照白绝的说法,这些人中,只有苦凉座下新结丹的香草有一点威胁。
她是音修转行,天生对音律敏感,虽然不事舞蹈,但也算有点优势。
费柠表示香草也是最近两三年才开始练习,只要楼天宝继续加紧练习,肯定能拔得头筹。
话是如此,楼天宝总觉得自己还是得多多小心。
谁知道半路会跳出什么来人。楼天宝对自己的预感总是很有自信,而且每次坏预感都是百有百灵,几乎没有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