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锦余没明白霍采瑾的意思。
霍采瑾绕了半天,最后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,“臣一直很好奇……陛下为何待摄政王如此推心置腹?”
便是过去陛下对叶丞相如此放权,也只是不闻不问,既不会阻拦叶丞相贪权、也不会主动为叶丞相提供便利。
而对待霍采瑜,陛下却是百分百的全方位信任,要权给、要军给、要钱给,几乎有求必应。
哪怕皇帝对太子都没有这么用心。
李锦余不假思索脱口而出:“当然是因为朕觉得霍采瑜有治理天下的才能呀!”
霍采瑾微微一怔,周身气压忽然低了些:“只是如此?”
李锦余本来想回一句“不然呢”,话到了嘴边忽然顿住。
若是放在刚穿越过来、甚至是半年前,他都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——“是!只是如此!”
但现在问他这个问题,不知道为何就没法这样斩钉截铁地肯定。
他对霍采瑜的信任除了基于原着之外,似乎多了一点别的东西。
本以为这点多余的东西只是沁入池塘的朱砂、很快便会冲散;然而随着霍采瑜在深夜九重宫门的告白、新年皇宫中的倾诉,似乎愈来愈浓烈,将一池无暇清塘尽数晕染成了深沉的红晕。
时至今日,让霍采瑜登基似乎只剩下摆脱这具人身桎梏的执念。
李锦余有时候甚至觉得,倘若能够自由变幻成仓鼠本体,他和霍采瑜现在的状态似乎也不错。
过了半晌,李锦余才从乱七八糟的想法中回过神,低下了头,有些迷茫地喃喃了一声:“朕也不知道。”
哪怕不考虑人身桎梏的问题,霍采瑜对他的需求也明显不只是如今的君臣之谊。
他们终究没法再回归之前的默契与和谐了。
他们的关系若要再进一步……那就是等霍采瑜登基之后封他做皇后了。